第三十章 铁血之泪

特琳娜那婊子包养的小白脸，是诺克萨斯的间谍呐！”

    呐喊声，咆哮声，痛斥声……各种各样的声响让吴文胥更加麻木，他轻蔑的收回目光，这个肮脏的德邦，这个伪正义的德玛西亚之力，他是再也不想看上一眼了。

    “吴文胥，再问一遍，你可还有话说？”盖伦睁开眼，虎目爆涌出一股天然的威慑力，他将雄浑的声响传遍四周，很快，嘈杂的叫喊声便再次停止。

    少年抬起头，冷漠的注视盖伦，半响，他低声道：“我无话可说。”

    “什么！吴文胥，你振作点，快，快告诉将军你是无辜的啊！”人群里这声忽然爆发的呐喊，让吴文胥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他将眼神微微偏移，转瞬间，目色悄然凝滞。

    那个风尘仆仆站在人群最前端的人，竟是曾经救过他一命的边境小队长，古德塞恩！古德塞恩身边还站着多林与霍尔，他们面色涨红，喘着粗气，狠狠推着阻拦他们的刑场士兵，如若不是法律在约束着他们，恐怕早已丧失理智与士兵们激斗起来。

    “是啊！吴文胥，我们绝不相信你是诺克萨斯的奸细，盖伦将军，这个审判缺乏公正，我要起诉！”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多林竟直直对着盖伦大吼起来。

    “你们…你们……”吴文胥觉得眼角有些酸涩，他努力克制住这股即将肆虐的泪水，决然道：“队长，多林，霍尔，你们的好意我心领，快走吧，不要回头，我不想你们看见我身躯与头颅脱离的惨样。”

    霍尔闻言，更加猛烈的撞向身旁士兵，吼声道：“放屁，我们可是一起抵御过诺克萨斯魔鬼的生死兄弟，兄弟有难，我们怎么能视而不见！”“是啊，吴文胥，盖伦将军素来坚持正义与公平的，只要你把实情说出来，我相信将军一定会减轻你罪刑的！”

    吴文胥苦涩的笑了笑，这些憨厚的人儿，终究是嗅不到政治上的阴谋诡计。

    “本以为今日得夜浊孤灯月滴泪，松冷残草石相偎，没想到还能有幸见得你们一面，我已没有任何遗憾了，如果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快点走吧。”

    吴文胥这句话说的是发自肺腑，能够在死刑当头还能见到这几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兄弟，除了感动，还能有什么感情可以表述？

    一世沉淀，二十年轻狂岁月，吴文胥本就没有洗尽铅华，他至今还留存幻想，或许现在只是一场噩梦吧，梦醒了，也就该回家了。

    “放肆！德玛西亚的宣判绝不会有任何错误，给我把他们赶走！”盖伦的冷哼让吴文胥从幻想中惊醒，他迈动虎躯，手指渐渐抵向腰间。

    德玛西亚之力，从不会对任何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人假以颜色，这就是他的霸气，而那腰间的长剑，也必将对那些妄图骚动之人，给予鲜血的教训！

    无畏军最高统帅，德玛西亚之力盖伦，他的威严总是让任何人都无法质疑。

    古德塞恩三人被盖伦锐利的目光扫过后，只感觉有刀刮过自己的身躯，很是生疼。古德塞恩还好，长久的战争生涯已让他习惯了这种浸满杀戮的目光，霍尔和多林却不行，像秋风中的落叶，瑟瑟颤抖。

    士兵们听得命令，一阵反推，二人被轻而易举的推向人群后方，转瞬在人海中淹没，消失不见了。

    见霍尔与多林在人海中消失，古德塞恩无声的叹了口气，他恋恋不舍的看向少年，那个给予他深刻印象的异世界之人，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眼见到他了。

    “走吧！”士兵野蛮的阻挡了古德塞恩视线，他们拔出长剑，剑刃被阳光反射，冰冷而耀眼。

    恍惚的，古德塞恩又想起那个上午，混沌的天际有陨石降临，吴文胥坚毅的目光以及面对诺克萨斯万军的从容，他相信如果少年不死，日后定将不亚于英雄联盟里的任何一人，他将震撼世人，只可惜……

    古德塞恩落幕的闭上眼，他感到惋惜，又十分悲恸，他不想再追忆什么了，终究是转过身，缓缓离去。

    “队长，很开心认识你，霍尔，多林，以及每一个巡逻队的伙伴，你们不必难过，因为我相信，今天对于我吴文胥来说，它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端！”吴文胥昂起头，坦诚的笑了，他平凡的面庞被阳光滋润，弹射出细润的金色光泽，有些神秘，又有些难以言喻。

    他确是一个乐观的男孩。

    古德塞恩没有转身，他高高抬起右臂，猛的竖起了拇指，吴文胥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极富有感染力，只是他没有看见，这个铁血军人古德塞恩，早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