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天翻地覆

    孙卫前些年虽然是仗着凤南苍的帮助，可自己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能将孙家的生意做大，只是这些年来孙婉明里暗里从孙家拿走了不少的钱财，孙家的生意今年又在凤瑱的挤兑下几近破产，所以孙卫的好脾性几乎是被磨了个干干净净，原本凤瑶好商好量地把好处给他摆了出来，孙卫虽是拒绝了，可也不至于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只是凤瑶现下一句话将孙卫威胁了个死死的，孙卫当即就是恼了。

    凤瑶本以为自己能用这件事情拿住孙卫，却没想到孙卫直接笑了一句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你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孩子这件事情的，只是你当真以为你是我孙家的孩子？还天天做着春秋大梦呢，告诉你，我孙家的嫡女就只有招娣一个，和你半分干系也没有！”

    “不可能，我姨娘告诉我……”凤瑶听言就是愣在了那里，启唇说了一句。

    还不等凤瑶把话说完，孙卫就不屑地冷笑道：“当年你应当是无意间发现了你不是你父亲的女儿这件事情，而你姨娘为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就告诉你说当年她生下的是个死胎，而你是我孙家的孩子，其实啊……”

    孙卫抬眼看了凤瑶的反应，见其确乎是有些被自己吓住方才继续说道：“其实你不过是我孙家一个侍卫的孩子，你姨娘当年和那个侍卫私通方才有了你，你头脑未免也太简单了些，难道当真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你姨娘生了个死胎，而我孙家就恰好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不可能……”凤瑶狠命地摇着头后退了一步说道。“那你这些年来待我……”

    “是，我待你是不错，不过是看着你还有几分用处罢了，”孙卫食指微屈，轻叩着桌面说道，“从前瞧着你还算得那凤南苍的宠爱，而这凤南苍于我的生意上头也有几分帮助。只是如今你也瞧见了。怕是你开罪了你的那个二姐，而你二姐的未婚夫还有同她关系极好的那个白大将军在京安城里头都有很大的势力，将我那几间铺子已经是挤兑得不成样子。我现在要是还不赶紧和你保持距离，这不是上赶着去送死吗？”

    凤瑶瞧着还是有几分不相信孙卫的话的样子，下唇抖个不停，尽力平稳了呼吸绷住面上的神情说了句：“可无论舅舅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如今已经是和我一条船上的人了，要是当真由着凤瑱和楚晏订了亲。那么咱们才当真是无路可走了，左右孙家如今已经是这般光景，拼不拼都是死路一条，舅舅还不如直接拼上一拼。舅舅不会当真天真到以为凤瑱会相信舅舅会真的疏远我吧，左右咱们现在在外人的眼里瞧来还是一家人呢，其实本来也就是一家人啊。舅舅。”

    凤瑶这舅舅叫得甜得很，这番话说得也是有轻有重。倒是比单纯的服软或者是威胁的力度要大上许多，孙卫略略思量了一番，而后说了句：“可那到底是世子。”

    “可我到底是凤家的人，况且这些年来孙姨娘在凤家也安插了不少的势力，定亲那日凤家宴饮肯定是会有很多人，事情也会很杂，到时候那么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凤瑶挑了挑眉毛，虽然是将这番话说得很轻松，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孙卫将利弊都细细地思量了一番，其实也确如凤瑶所说，孙家如今已经是和凤瑶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只要凤瑱还记恨着凤瑶，那么就不会放过孙家，况且这孙婉可是和凤瑱有着多年的积怨，凤瑱就算是不和凤瑶计较，也未必会不和孙婉计较。

    左右都是一死，当真是不如拼上一拼。

    孙卫思量了一番，虽是心里头已经是决定好了，不过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来，问了凤瑶一句：“可是先前在朝阳公主府做客那次，不是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你有人皮面具这件事情？要是故技重施，万一被人看出来可怎么好。”

    “这人皮面具可是个好宝贝，”凤瑶说得云淡风轻，完全不觉得那个人皮面具的制作过程有多么血腥，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眸子里闪烁着的全都是利欲熏心的光芒，“招不在新，管用就行，谁会想到我还有一个这样的宝贝呢，再说了，那天若不是那凤瑱有意陷害于我，根本就不会有人看出我戴了面具，那天朝阳公主还有白大将军和霍大将军以及岐山世子都在场，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从来没有发现我的脸有什么异常，可见这宝贝是万无一失的，再者说了，凤瑱那天定亲，肯定要在面上上很厚重的脂粉，谁也不会看出来的。”

    孙卫细想一番倒也是这么个理儿，便也就点了头，转身就去暗格里头给凤瑶拿了那张人皮面具，嘱咐了一句道：“你可要小心行事，万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自然，舅舅放心就是，”凤瑶刚刚虽是被孙卫戳穿了身份，可这“舅舅”叫得却是要比往日更甜了些，弯着眼睛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件事情做成了，受益的可不仅仅是我，还有咱们孙家呢，到时候咱们彼此提携，可不比什么都好，换句话说，要是失败了，也不仅仅是舅舅遭难，还有我和姨娘不是，舅舅且请放心就是，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孙卫把那个盒子放到了凤瑶的手上，点了点头说了句：“你虽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可到底还是我的亲外甥女，恰如你所说，咱们孙家好了，你也就好了，你素来就是个妥帖的孩子，你办事舅舅是放心的。”

    凤瑶面上笑容更盛，点头接过那盒子福身说道：“我省得了，舅舅放心就是，再过没几天凤瑱就要行定亲宴了，万事都要准备着，我就先退下了，舅舅只在家中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舅舅留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