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问

羞愧感，却听见半边老尼又说道：

    “你刚才说要贫尼杀了你，那我便不客气了，且借你项上人头，去向峨眉齐道友交差吧——”

    说着，悬空在池面上方的七把青牛剑开始缓缓腾空，席卷起满山狂澜，一股几乎让人无所遁形的压迫感朝着张廖直直撞来。

    张廖本能地祭起了自己仅存的金蚕剑，又放出催云珠护身，这已经是他所有的家当了，只是在青牛剑阵面前，着实显得寒酸了一些。

    七道青色剑光稳定而缓慢的前进，金蚕剑几乎是没有顶上十数个回合，便自光焰消散，坠落在了地上，催云珠倒毕竟不愧是极乐真人的法宝，看似烟岚飘飘，似有似无，偏偏竟阻止了青牛剑的进一步行动。

    只是，手捧宝珠的张廖最清楚不过，催云珠依旧是无法坚持到底的，一道道肉眼可辨的裂纹此刻正出现在珠子的表面上。

    “罢了！”

    张廖长叹一声，准备闭目等死，正在这时候，忽然一道极为霸道强烈的剑光从斜刺里穿出，居然硬生生拦在了青牛剑阵与张廖之间。

    “掌教师叔，你要逼我出来便直说好了，何至于难为一个外人？！”

    随着剑光而出现的，正是之前赠张廖清平宝钱的褚六妹。只是此刻，她的神色严峻，双手半举，指挥着一道极猛烈地金色光芒，死死地缠住了青牛剑。显然，面对半边老尼最得意的飞剑，褚六妹应付起来也是颇为艰难的。

    假山上的武当七姝发现褚六妹出现，也是各自露出震惊的神色，特别是石玉珠，张大了眼睛盯着褚六妹的剑光，下嘴唇紧张地快要咬出血来。

    “想不到多年未见，师侄的荡魔剑已到了如此境界，心明师兄若能见到，也必宽慰放心了。”

    半边一边说着，一边从山崖间起身走下。褚六妹默运太乙真气，一口吐出，将荡魔剑剑光催动到了极致，这才将青牛剑顶回数寸，略略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压力，然后望着半边老尼，一字一顿地说道：

    “师傅若是知道她当年千挑万选才看中的那个气雄万丈、鹰顾狼视的半边，竟然会如此谄媚峨眉，龟缩自保，只怕必会感慨自己识人无明啊！”

    “褚师姊，请你慎言！”

    摩云翼孔凌霄用充满敌视的眼光看着这个在近五十年来几乎隐形消失的老师姐，甫一出现，便将如此严重的指控矛头对准了敬爱的师傅，心中的愤懑不可遏制。

    褚六妹没有理会孔凌霄，因为她此刻已经几乎没有余力再说话了，半边的青牛剑再次围攻而上，将她的荡魔剑完全压制。褚六妹必须集中自己全部的精神，才能勉强敌住。

    “掌教手下留情，褚师姊可是心明师叔唯一的嫡传弟子啊！”

    正在此时，有根禅师等四人也出现在了独阳岩，其实他们早就看到了岩上因为斗剑而激起的阵阵光霞，踌躇了许久，才决定摸上来看看情况，他们当然是不敢向半边直接动手的，所以看到褚六妹的危险，便只是惶急地跪倒在地上，朝着半边哀哀恳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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