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楼

    “关于鬼象，你知道些什么？”我追上马兰。

    马兰甩给我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踩着三寸高跟鞋，用一种跟心跳近似的节奏往前走着。

    我怏怏地摸了摸鼻子。

    “大小姐，我错了还不行吗？要不回头我请你吃大餐，算是陪罪。”马大小姐不着急，我是真急了，我不能拿扬晨的生命开玩笑。

    “现在知道错了？”马兰停下，双手环胸,得意地看着我。

    识实务者为俊杰。我点头。

    “行，要我告诉你关于那头象的事情也可以，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完全听我的。”

    全部听她的？我再度点头。

    “那头鬼象是从这栋楼里出去的，所以它不会去别的地方，应该就在这栋楼里。”

    下一秒，我已经从马兰的眼前消失。

    我虽然答应要听马兰的，但事关扬晨的生命安危，我耽误不得。

    这是一栋刚刚竣工的写字楼，外面看上去挺不错，里面却还是毛坯。一共三十三层。

    等我一层一层地转了一个遍后上到顶层的时候，马兰正靠在电梯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从她那悠闲的神态，可以确定她这是在等我，而且似乎还等了好一会儿。

    “小姐，既然你一早就知道那头鬼象在顶层，怎么不早说？看我抓瞎，有那么开心吗？”我恼怒地瞪向她。

    “捡景，你觉得这区区一层顶楼，能装得下那头鬼象吗？”马兰不怒反笑。

    我被她的话给噎住。

    的确，那么大的鬼象，的确不像是能舒服地进入大楼的样子，但它是鬼魂，也不太好说。但既然马兰这么说，那就代表她一定还知道一些什么。

    “你能不能不卖关子了？”我真的生气了，压低了声线。

    马兰收起了她那份让人暴怒的微笑，严肃地望着我。

    “我的确知道那头鬼象在哪，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除非你听我的话，否则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我静默地望着马兰。

    她那件黑色紧身衣衬得她的脸格外地冰冷，也让人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

    “好，我全部听你的。”

    马兰笑了笑，后退了一步。

    “不过基于你刚才的表现，我不信任你。你得发誓，说你一定会听我的话。我叫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让你追狗，你就不能撵鸡。”

    “好，我答应你。”我举起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发个誓而已，每天都有人发誓，每天都有无数的人不守誓言，也没见那些人怎么样。

    但就在我说完誓言的时候，马兰突然拿出一根针扎了我一下。

    “你干什么？”幸好那针头并不大，并没有流什么血。

    “没干什么。”马兰笑了笑，将针用一张符纸包起来，放进荷包。“防止你出尔反尔。”

    用针扎我一下，就能防止我出尔反尔？我怀疑地望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那根针的确给了马兰信心，她不再要我继续保证什么，转身推开她身后的一扇大门。

    与前面的三十二层楼不一样，这层楼不但装修了，而且装修得很不错。

    地面全部铺上了木地板，墙面贴着烫金的花纹壁纸。看上去不像是写字楼，更像是一个豪华的大酒店。

    马兰的两个助手郭敬和游涛，守在最里面的一扇门前，一见到马兰，立刻走了过来。

    “会长，丁老板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你看这次我们谁跟你一起进去？”

    马兰朝他们俩扫了一眼，转头看向我。

    “这次你们都不必跟着我，我跟捡景一起进去。”她虽然看着我，但是话却显然并不是对我说的。

    郭敬和游涛同时呆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马兰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反倒是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从认识马兰，这个女人但凡有点事儿，便会拉上我，根本就不会管我愿不愿意。

    “会长，他只是拥有见鬼的能力，并不能保护你。”郭敬立刻炸了毛，不善地盯着我。

    “那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很无能，连个普通人都对付不了了？”马兰不悦地眯起了眼睛。

    “不是，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叹了一口气，拍拍郭敬的肩。马兰是一个很强大也很要强的女人，她最痛恨的就是她身为女人这个事实，显然郭敬的这句话正好刺在了她的痛处。

    “放心吧，如果只是对付人，马兰还是有办法的。”

    郭敬阴冷地瞪了我一眼，很不满意我的回答，我推了推眼镜，当作什么都没看见。马兰狠狠地瞪了郭敬一眼之后，踩着她那双只齐脚腕的黑色短靴，锵锵锵地走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