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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隐秘与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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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旦时机来临,疼痛便再次侵袭,提醒他伤口的存在,嘲讽着他的天真和自以为是。

    齐砚冷得发抖,拼命地往身边温暖怀里靠。他哭了很久很久,贺千秋由始至终陪在他身边。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神智昏沉,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

    衣服被剥光了,光溜溜的肌肤磨蹭着真丝床单的感觉无比顺滑。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喉咙又干又痒,头顶的乳白吊灯灯光柔和,照着宽大安静的房间。

    情绪发泄完以后,剩下的就只有懊悔和羞愧。

    齐砚默默坐起来,正好门开了,贺千秋穿着日式浴衣走进来,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穿这类衣衫显出种特别迷人的风雅。他递给齐砚一个马克杯,然后坐在对面,取了支烟叼着,却没有点燃。

    只是那姿势……怎么看都像事后烟的样子。

    齐砚忙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喝水,接着愣住了。那液体并不是茶水,有着特殊的清凉甘甜滋味,混合一点点苦涩,是非常熟悉的味道。

    他小声开口,“这是,夏枯草和青蒿?”

    “你知道的东西倒不少。”贺千秋语气一如既往,温和中带点调侃,齐砚的眼泪又啪嗒啪嗒掉下来,他为了掩饰,抬起杯子大口把水喝光。

    完蛋,为什么最近这么爱哭,他堂堂男子汉的尊严去哪里了?

    太平镇临江而建,临近春末夏初时,满河岸长满了夏枯草和青蒿。这两种植物都能入药,清凉降火,当地居民喜欢采上一背篓,在自家阳台上晒干装起来,没事就拿来泡水喝,夏天消暑,冬天润燥,说是太平镇第一凉茶也不为过。

    齐砚小时候喝过很多,味道熟悉得像自己的手指。

    只是这熟悉感反而更添胸口酸楚,让他眼泪停不住。

    没出息,他对自己说。

    他重回十年前两个多月了,还以为自己没事了,没想到反射弧媲美蛇颈龙,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贺千秋坐到床边,将齐砚圈在怀里,拉开他的双手,用热毛巾敷眼睛。

    身后宽厚温暖的怀抱,驱走了冰冷,让他切切实实地有所倚靠。细微的颤抖也慢慢停止下来。

    房间里只有齐砚一阵接一阵抽泣的声音。

    贺千秋接了盆热水,一次次拧干毛巾,为他擦拭面颊和双眼。

    齐砚终于平静下来,接住毛巾,默默开始自己擦。擦得脸皮发红,才可怜巴巴吸着鼻子开口,“饿了……”

    仿佛为了强调一样,肚子应景地骨碌碌响起来。

    齐砚把脸埋在毛巾里,羞愧交加。

    贺千秋轻轻笑了,从床边站起来,“我下面给你吃。”

    齐砚脸瞬间涨红,闷闷地反驳,“我、我想吃正经的东西!”

    “鸡蛋挂面是不正经的东西吗?”

    齐砚倒回床上,自暴自弃地躲在被子里,这就是低俗玩笑开多了的报应……

    贺千秋请的帮佣工作时间是从早八点到晚八点,大半夜只好自己煮面条。

    他手艺普普通通,不算好也不算差,但胜在用心。翠绿的葱花洒在面条上,酱料香气宜人,几片小青菜和黄白分明的煎蛋盖在最上面。

    齐砚穿着贺千秋的衬衣,坐在餐桌前满怀感激捧着筷子,几乎舍不得下口。贺老师煮的面条啊,说出去羡慕死那帮书迷。

    面条上的酱料有虾肉和香茅草的香气,齐砚喜欢东南亚风味,忍不住赞美了一句。

    贺千秋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边喝边欣赏小朋友接受投喂,“这是上个月去清迈,别人送的自制冬阴功酱,过安检费了不少事。”

    齐砚稍稍有点吃味,“那人对你可真好。”

    贺千秋一反常态没有开口,眉头微微有点皱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特别让人在意的事。

    齐砚看他表现反常,对那个送他冬阴功酱的神秘人物更介意了,“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整个一副想知道得不得了,却又拼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贺千秋心情好起来,“一个老船夫。”

    原来他和助理上个月接受泰国一家出版社邀请,去清迈参加研讨会。清迈附近有个偏僻的湖,湖中有个不足一平方公里湖心小岛。贺千秋想去湖上看日出,助理小江特意找好了船夫,付了定金,约好早上五点在湖边见面,划船送他们上岛。

    那天早晨,贺千秋和小江从四点五十五分一直等到太阳升起,也没见到船的影子。

    老船夫没有手机,联系不上。贺千秋说算了,小江不甘心,后来终于找到那老船夫,把他拉到贺千秋跟前要道歉。

    贺千秋一时好奇,问他为什么毁约。老船夫懒洋洋地回答:那天他醒过来,发现天气实在是太好了,不能浪费,于是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然后就一觉睡到了下午。

    齐砚将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本来想谴责老船夫不敬业,话出口却变成了:“好羡慕……”

    这种自由自在的悠闲生活,和他如今每天密集作战的日程对比起来,简直是天堂啊。

    之后老船夫为了道歉,就送了贺千秋一瓶冬阴功酱,据说是家传秘方,做起来特别麻烦,他一年最多做一次。

    贺千秋本来不想要,但看见老船夫一脸肉痛地捧着瓶子,似乎只要他一拒绝就要立刻收回去的模样,于是笑纳了。

    齐砚听得有趣,几乎将郁结心头的沉痛往事也忘了个干净,拍着桌子笑,“贺老师你真坏!不过带回来这么麻烦,何必呢?”

    贺千秋拿起茶壶,给两人分别倒了杯夏枯草茶,“终归是一个人的心意。”

    这就是贺千秋和唐钺最大的不同点。贺千秋对每一个人都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却不会因此而迷失自我,更不会被他人的想法所动摇。

    而唐钺却是另一个极端,如果是他认可的人,他自然无限包容,如果失去他的认可,就连心意都会被毫不留情地践踏和抛弃。

    欧阳帆是这样,齐砚也是这样。在这之前有多少人,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他没法统计。

    齐砚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总是放任想法陷入悲观境地不过是自寻烦恼,可是他控制不住,餐桌气氛又冷了下来。

    走神的时候,下颌被人抬起来,他下意识对上了贺千秋的双眼。

    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此时此刻显得别有深意,连声音都透着暗哑的性感,“你从哪儿学来的手段?”

    齐砚愣住,“什、什么手段?”

    贺千秋凑近了,带着草药茶温润香气的呼吸轻柔洒在齐砚嘴唇上,“勾引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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