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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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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为马氏的做法感到心寒,只是愧疚占了大半数,因此才让自己当做记不得了。

    “我、我再去给老爷倒杯茶。”她惊慌失措,不敢于龚复对视,立马去断了茶杯要走。因走的快了,被裙摆绊住了,竟直直地倒了下去。琼花紧闭了眼睛,直等着重重地落地。哪里想到,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敢缓慢地睁开眼睛,不经意间与环抱着低头看她的龚复对视。

    情愫在不知不觉间酝酿。

    “女人才是演戏的好手。”龚钦与李治隆离开了那扇开了缝的扇子。

    李治隆道:“马氏的心力应当会在龚复纳妾上去,到时候对我们就更有利了。只是龚焕臣,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龚钦相当前世。

    龚焕臣当年不比现在,在朝堂争斗,天大大乱的磨练下。他心机深沉,永远都是一副无辜的面孔。实则心狠手辣,连妻子母亲都不顾忌。为了追随太子,杀了妻子,娶了太傅之女。而马氏,最后也因当了个恶婆婆,而被软禁起来。

    若是再天下大乱之后,估计龚钦即便是有了能臣异士,也不一定斗的过那时的龚焕臣。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玩弄权术。

    龚钦笑道:“他如今不是我的对手,还只是个天真愚蠢地人罢了。”

    他这么一说,李治隆心里也就有底了,他小声在龚钦耳边说:“我原先就收拾的有龚复勾结朝廷命官,逃税占地的证据。”

    但是龚钦却完全没听进去李治隆的话,因李治隆的声音小而轻,在龚钦的耳边带着一股而起,令龚钦全身都有了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脚底升到头顶。耳朵也变的通红,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在苏醒。

    龚钦立即推开了李治隆,十分正经道:“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

    说完,是面红耳赤地向前走,他对这方面没多少经验。那人与他相好时,两人聚少离多,房事少的一只手数的过来,就因龚钦与人关系一向淡薄,才不知道两人倘若是情投意合,是时时刻刻也分不开的,巴不得岁岁年年,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李治隆一开始还不明就里,待看见龚钦通红的耳朵了,这才说:“少爷害羞了?还是……起反应了!?”说完便自顾自地笑起来,孩子在这方面,总比大人诚实地多。

    在前面的龚钦脚步顿了顿,而后走的更快了。

    自家少爷真是很纯情,早知道在楼里的时候,就真待他开荤算了。要经历过了,才不会受到诱惑。然而这么一想,刚刚龚钦面红耳赤喝斥自己的时候,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李治隆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个不停,他一定是脑子除了出了问题。

    总之,事情总往两人预想的方向前进,傍晚时琼花去小花园找龚钦,小声说:“他说这几日与马氏一起,不好照应我。说再过几天,就和马氏说了,在府里办了。说是给我在外头找个出身,就说是良妾。”

    “他对你还算是费心了。”要知道,贱妾良妾一字之差,千里之遥,一个是奴才,一个是半个主子。龚钦道:“这几日你先不去马氏那边晃悠,瞒的越紧越好,才能出其不意。顺带着,吹吹耳边风。”

    “就说龚焕臣还是年纪小,不能担当。老爷还是年轻体壮,能者多劳,多打点几年。也能让龚焕臣少走了弯路。”龚钦这么一说,琼花立马就明白了,她笑道,“这是自然的,我是为少爷做事儿的人,也望少爷记着自己的承诺。”

    “自然记得,但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怎么抓住男人的心。不该我来教你吧?”龚钦说,“平日里也少往这边来,要是让人发现你与我有关,恐怕我还脱得了身,你可就不一定了。”

    琼花自然明白:“日后我们二人就靠书信往来,我那小姐妹在马氏的院子里办事儿,平日空闲多,也因马氏要令她们时常来这边走动,倒是极为方便。”

    这就是前话了,两人的通信倒是不多,龚钦现在也还算清闲,最近生意上的事儿令初出茅庐的龚焕臣头疼不已。而敏感的马氏,已经察觉了龚复的变化。若是早几年的她,或许就忍了。而现在的她,则已经被龚复的忍让和愧疚弄的膨胀起来。

    “老爷,奴婢不是那样轻浮的人。”琼花又一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龚复的亲热,龚复倒也不恼,笑嘻嘻地说,“爷知道你是个重名节的人,自然是不会强迫与你的。待的我们新婚那夜,我才会碰你。”

    “不过,在这之前,也得给老爷一些甜头吧?小心肝?”龚复一把将琼花抱进怀里,手钻进胸口的衣襟里,胡乱的摸着。他虽也会去娼馆,不过前几年也没什么心思,一月也就一两次。因此对于琼花,他觉得特别新鲜。

    夜深了,龚钦披着衣裳回了房,他看着李治隆点着灯在看书,嘱咐道:“早些睡,免得明日没有精神。”

    李治隆笑道:“怕什么,此刻谁还来管你我二人。马氏和龚老爷现如今可忙的很。”

    说完,李治隆也除了衣裤往床边走,龚钦莫名其妙:“你要睡也回自己的房间啊,还打算和我来个抵足而眠?”

    “我给你说个事儿,本来这事儿呢。该你爹或你哥哥来教的,不过估计你爹和你哥也没空来教你,我就勉为其难,损失一点。”李治隆很是不要脸的靠过来,自己往里缩了缩,招呼龚钦快点过来。

    龚钦不明就里,完全不知道李治隆招呼他做什么,很是老实地去了,他坐在床边,问道:“什么事儿啊?”

    李治隆是怕他害羞,一把将龚钦扯过来说:“行人事!”

    这种事儿一般都是父亲或同族的兄长来教,就如女孩出嫁前会由母亲或嬷嬷来教授一样。龚钦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李治隆上下其手了。

    偏偏李治隆嘴里还唠叨着:“手握根而其头最敏感,轻揉之则出水,会阴处尤为……”

    而这辈子还未有过这种滋味的龚钦这下是舍不得推开李治隆了,他小小的一个人,躺在李治隆的怀里,头枕在李治隆的胸前,男人的怀里和女人不同。更何况龚钦本来就是喜欢男人的,他几乎是沉沦了,反正他现在年岁还小,也不算什么。

    龚钦在彻底顺畅前这样安慰自己。

    完事儿后,龚钦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李治隆却是下床洗手,对龚钦说:“你日后有了通房丫头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就不必用手了。”

    李治隆笑起来,露出一个是男人都懂的表情:“到时候可千万稳着,别乐不思蜀。”

    这时候龚钦看着李治隆,明明人是很正常的笑,却总给龚钦一种很情|欲的感觉,他立马把被子扯起来,闷了脑袋打算睡了。然而心跳如鼓,无法管束。

    从没有人会照顾他的感受,龚钦看起来心如磐石,坚不可摧。实际上,他却是最缺乏关爱的一个人。徐氏懦弱又无能,母爱虽多,却每日只知道流泪哭泣,常常会忽视龚钦,更不用提龚复了。

    然而小的时候,他又是确确实实地享受过一段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因此才对马氏有那样打的仇恨。他的一生,从没有‘被爱’这个词。徐氏早早地走了,龚复巴不得没有这个儿子,龚焕臣想尽千方百计要杀了他。

    而那个人,最后也是送上了一把屠刀。

    命犯太岁也不是这个倒霉法啊,然而这就是命。估计也是老天觉得待自己实在不公,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令自己能重新再来一次,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自己也不能不把握。

    “等你长大一些,估计就能持久的多了。”李治隆也是抱着要和龚钦打好关系的想法,又说:“兄弟之间相互教学也是很正常的。你也不要多想。但也切莫不要与别的男子行这样的事儿。指不定他们打着什么主意。”

    龚钦道:“那就是说,这种事儿你与旁的人做的也不少了?”

    李治隆错愕道:“这叫什么事儿,我可没嫡亲的弟弟,怎么教?我少时离家,也只是知道这种事一般都是大哥教的。现下我在你身边,就是把你当亲弟弟看了。”

    龚钦心中还是一阵感动,小声说:“你这样对我,日后,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不过这话说的小声,李治隆没听真切,因此只是隔着被子抱了龚钦一下,回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却说这夜里龚焕臣做了一梦,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却一直醒不过来。

    他梦见自己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帮着太子肃清异己,而等太子登基,他却依旧只是一个六品官,甚至还是个虚位,连实权都没有。

    他杀了自己的异母弟弟,为了拉拢太傅,还软禁了与媳妇有争执的母亲。

    “少爷总算来了,你可有什么打算,听说白银万两就赎老爷一条命,朝廷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龚管家这几个月清瘦了不少,许是因为近来生意越来越差,他跑动的多了,已经瘦的脱了人形。

    太子登基,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抓了近半数京城里的大商户,包括他的父亲。

    龚焕臣摇头道:“太子的心思我们是猜不透的,即便我现在去求情,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龚焕臣心里狠狠地记着这一笔,可是也没有办法了,那人成了九五至尊,羽翼丰满,要拿自家开刀,自己也只能山呼万岁,求这意思。

    龚管家听罢后连说:“若是能救,就救出来,否则对少爷你名声不好啊!”

    “你以为我不想救吗?要是能救,别说一万两,就是十万两我也往外拿。”龚钦苦笑道,“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别看我面上风光,实际上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管家还想说什么,却被龚焕臣制止了,龚焕臣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了,皇上如今也不再亲近我了,你安排一下,我进牢房看看,就算见我爹,最后一面。”

    当天就安排了龚焕臣一个人去牢中,毕竟龚复不是关在死牢里,拿点钱还是能进去探望的。龚焕臣临走前说:“家里的仆人婢子不用的全卖了吧,别留着了。”

    管家说:“是,之前是活契的或长工,都返还原籍了。”

    于是龚焕臣早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又问:“将我娘照顾好吧,出了事儿,就送她找个乡下?”

    “大少爷是聪明人,一定会逢凶化吉,菩萨也会保佑您的。”龚管家双手合十道,“去吧,见他最后一面。好人有好报,大少爷和老爷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

    龚焕臣眼圈一红,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他想起杀死龚钦时,龚钦那凄厉的眼神和嘶哑的声音,发誓死后要纠缠自己,直到自己不得好死。龚焕臣深深的低下了头,竟然还笑的出来,他自言自语道:“我要去黄泉路上陪你了。”

    最终,龚钦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小厮的带领下前往牢狱。近来这些小厮应该是常来的,他非常熟练的向狱卒手里塞了一个纸包。又挥手让龚钦过去。

    狱卒掂量了一下,嘴角勾出一抹满意地笑容来,小声道:“进去吧,记住,只能半个时辰。”

    他又补充:“你们只能一个人进去。”

    小厮看了看龚钦,而后自己退后了一步。于是龚钦踏出第一步,踩在了牢房的第一匹砖上,他无法形容此时自己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和痛苦。

    当年他杀死龚钦的时候那样强大,似乎无坚不摧,然而此时他又这么弱小,似乎谁都可以捏死他。

    直到他被带领着站在龚复所在的牢房前,狱卒离开之后,他才恍惚地回过神来。龚复也是此时从睡梦中醒来,把头从稻草中抬起来。

    龚复老了,似乎一夜间没了生气。他往期耀武扬威的神气嘴脸,变成了现在的周身暮气,一脸颓废。

    这时候龚焕臣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他轻声说:“爹,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龚复此刻披头散发,囚衣破烂,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新旧伤痕,他发狂一般地冲了过来,手伸出栏杆外,大喊道:“救我!救我!我是被诬陷的,不干我的事!”

    “你是我的儿子!我生你养你!你求求你皇帝!救我!”龚复此刻是真正地嚎啕大哭起来。

    他在城里四处碰壁的时候没哭过,他经商被人侮辱时没哭过,他要杀自己儿子的时候也没有哭过。

    而现在,他要死了,总算能够哭一场了……

    龚焕臣一下惊醒了,通房丫头还在他身边熟睡,龚焕臣心情复杂极了,他是个信神佛鬼神的人,难道这就是他的未来?这是菩萨给他的警示?龚焕臣想起龚钦的脸,难道自己真的会在牢里杀了他?

    只是他想起自己的结果,觉得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龚钦的生死无足轻重,他根本无需考虑,此刻要考虑的则是怎么离开京城,不要和太子一伙扯上关系。

    第二天清晨,日头正好。

    “他这几日可有异动?”马氏吹开茶里的浮叶,又有丫鬟自身后给她捶背,她年纪已近四十,虽保养得当,肌肤嫩白,好似豆蔻年华。然而毕竟岁月不饶人,她还是老了。

    老嬷嬷一旁站着,她头发黑白夹杂,年近花甲,嘴角挂着讨好献媚的笑,急不可耐地报告:“那小崽子最近倒是消停,不过……”

    马氏眼光扫过去:“不过什么?”

    “这些日子老爷那边,都是个叫琼花的丫鬟在伺候,常两人处在一屋里,半天见不到人出来……”老嬷嬷头都不敢抬起来,因她被派去监视龚老爷,唯恐他不够老实,令夫人担心。

    马氏眼神阴冷:“都多大的人了,什么年纪了,还拈花惹草。”

    “那丫鬟什么身世背景,你说给我听。”马氏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嬷嬷战战兢兢地说:“好似是并州来的,到这边来避难,爹娘都死了,这才卖身过来当丫鬟。听说老爷还想让他摆在杨老爷那当个义女。名正言顺的纳过来,是良妾。”

    马氏这回是真正的发了火,茶杯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摔地四分五裂,她的嘴脸一下丑恶起来:“好啊,我看他们奸夫淫妇能快乐几时!总有一日,叫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嬷嬷瑟缩在一旁。

    而龚钦夜里看到琼花那小姐妹青霜递来的信时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因青霜还配了张画,正是马氏倒眉怒骂的丑恶嘴脸,十分生动。龚钦满意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粗长的一章

    果子已废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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